1.
我舒服躺下了。
扶贺主卧这张床不得不说就是适合养伤,布料软软绵绵顺顺滑滑,我用足尖勾住被角,把冰蚕丝被扯到我这边。
扶贺瞧了眼空荡的另半张床和被我倒腾得皱皱巴巴的床单,俯下身,一手捞宽袖,一手勉强抚平一块,随后便坐在了床头。
他简单用手梳了一下发尾,眼眸漫不经心地落在纤细腕骨上的绒雕狐狸镯上,又将那缕用红绳扎起的细麻花辫从浓密乌黑的发丝间挑出来。
金铜圆盘状的耳饰因发丝的拨弄轻轻摇晃,扶贺便用手背挡了一下以固定,食指指根上的玉扳指与其相击,发出清脆且悦耳的音响。
我盯着扶贺。
视线却无法控制地、飘虚着从他松散的交领中往下……
不不不!我赶紧就此打住,急问:“你今晚睡哪?”
扶贺转过身,把我身下的被单也扯了一下,力道挺重,扯得我都挪了下身子。
他好笑道:“你想我睡哪儿?”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扶贺便道:“好了,我帮你调息修下经脉,坐着轮椅像什么样子。”
他说着,跪坐在了床头前,又伸手扶住我的后脑勺和脖颈,将我的头枕在了他大腿上。
我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云烟紫袖从面容上拂过,我痒得皱了下鼻子,然后吐气去吹它。
烟袖被吹开,那细麻花辫在我的视野中央点了一抹红。
温热的指尖覆盖在了我脖颈的命门上,扶贺是五灵根,用与我相合的灵气极为细致温和地融入经脉。
正是我之前给小剑尊输灵气用的合欢诀。
我唔了一声,分明是极为惬意舒适的,却不知为何心里发痒,像是蚂蚁啃噬,有种无处宣泄的躁感。
扶贺注意到了,摁在我脖颈上的双指微微分开,降缓周天运转。
他含笑道:“怎么,疼的还是舒服?”
我转了一下,躺着背对他,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膝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老实说了:“没啥感觉。”
“呦。”扶贺挑眉,又道,“好,好。”
2.
“师尊。”
我想转移注意力,便问了之前一直比较好奇的事:“怜真长老为什么讨厌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