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黄金提不动是什么感觉,莫惊春完全可以发表感言。问,就是一个字——急!
将樟木箱子敲开,迎面而来的就是黄金,一个个的金锭和金币看着就让人欢喜。
莫惊春两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她拿起一个金锭,上面并没有什么图案,而那些金币,看着应当是墨西哥金币。
她想起来,莫家祖上是广州来的,当年的莫老爷子入了翰林院之后他们这一支才留在北平。想来,这些黄金,应当不只是莫老爷子积攒下来的,还包括了当年从广州带来的家当了。
这一小箱子金子,少说得有两三百斤,而且看情况,还不只这一箱子呢。
至于具体有多少后面才能清点,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藏好。
毕竟,据她所知,她们这处宅子因为面积大,而且景致地段都不错,所以最后价格卖到五万银元,之后他们家花了五千银元搬到了西直门胡同里的一处四合院。
而一两金子少说能换四十个银元,他们这个宅子也不过是不到80斤金子罢了。就光是这一箱子的金子,就够买这个院子三四个了。也难怪上辈子那家人最后发迹出国了。
面对这么多的钱,莫惊春没有慌乱,只是想着先藏起来。至于藏到哪里去,她的拔步床藏一些这种小东西最适合不过了。
那里没有谁敢去翻找,很是隐秘。她床板下的空间,原来是用来藏一些私密的小东西的,现在腾出来装这些金子再合适不过了。
将这些金子,慢慢地从樟木箱子中拿出来,然后转移到自己的那张千工拔步床的床板下藏起来。一个箱子也不过是西洋钟走了一圈就藏好了。看着床板地下金灿灿的金币,莫惊春觉得这都是沉甸甸的安全感啊。
——天津——
莫家的姐妹上的学校是北平的私立中学,这一次也是学校听闻天津的南开女子中学办学理念十分独到,所以带着学校中名列前茅的学生们来参观访问,想着到时候也能帮助学生在学业上有所精进。
他们从正阳门车站上车,不过下午就到了天津。
就连在路上,老师也给学生普及这条铁路的修建历史。在感慨西洋技术的同时,也对被破坏的正阳门有些遗憾。
“老师,除旧迎新,这才是咱们国家现在最需要的。”莫问秋很喜欢洋货,从她房间中完全西化的摆设就可以看得出来,“有些旧的东西没有价值,拆了也就拆了。”
最近几年,北平一直在拆除城墙、拓宽道路,这都没什么好稀奇的。她只觉得铺上沥青的路面可比以前的泥巴地好多了。
“是这样没错。”老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神中看着沿途晦暗的景色有些落寞。国家弱小,就连国人对于自己国家的东西都是瞧不起的,他们这一辈人,也唯有拼尽全力为这片大陆冲破雾霭、迎来曙光。
到了天津之后,这里是港口城市,和北平那种在历史沉淀下发展的城市是完全不同的氛围。他们这么大年纪的少年,几乎都没有出过门,最多也就是随着父母去往郊区度假休憩罢了。
因此,此时见了天津卫的繁荣和新气象,也是说不出的激动。天津因为是开放口岸,外国人也乐于在这里投资,相对于北平,这里的工商业气息更加浓厚。
天津的街道上商铺林立,里面卖的东西也是洋货居多。而且,街道上的洋派人物也更多一些。相比起北平来说,这里更加有活力。
有个男同学家里是做生意的,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卖弄了一番从家里听来的二手消息。
“听说,天津卫的一个港口在两年前被一个叫杜七的人接管了,还打通了新的商贸航线,现在很多英美的货船,除了去上海,还会直接来天津呢。”
“那这个杜七可真厉害。”另一个男生也是点头,内心对这种掌握了一方权势的人物还是敬畏的。
毕竟,因为天津的港口和铁路大多都掌握在外国人的手中,想要从他们手中虎口夺食,那肯定是相当不容易的。他们一向都明白,那些自诩高贵的白种人是看不起他们这些黄皮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