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办理。”

    一个‘从轻发落’,一个‘秉公办理’,算是把季萱然彻底钉死在了‘嫌疑犯’的耻辱柱上。

    季萱然望着养父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以及周围人们谴责的目光,没来由觉得好笑。

    “呵呵!”

    她也当真笑了出来。

    县令带着沟壑的眉头皱起:“季萱然,你笑什么?”

    “笑这个世道的黑暗、笑权力与财富的诱惑,笑所谓的律法公平,也无法洗涤你们龌龊肮脏的那颗心。”

    她的意有所指,让县令不自觉地偏过了头。

    季萱然继续道:“大人,人证是有了,物证呢?凶器在哪?我怎么害死的林员外,杀人手法是什么?”

    “你父母已经亲口承认是你杀的人,这些还重要?”

    “当然重要,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我与养父母历来不合,因此他们很可能为了利益作伪证,不是吗?”

    季萱然特地加重了“养父母”这三个字。

    周围人群先前看到的是母慈父爱的场面,哪里想到来作证的二人竟是季萱然的养父母,还是向来不合的养父母。

    有百姓问道:“你们真的是养父母和养女的关系吗?”

    还有人追问:“嫌疑人跟养父母的关系怎么样?好不好?”

    来观看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有认识季萱然这一家的,因此有人主动解释道:“季萱然姓季,王武姓王,肯定不是亲生的啊。我听我在孔黎村的亲戚说,这夫妻二人整天拿季萱然当婢女一样使唤,打骂出气都是家常便饭。而且,林员外家的儿子是个傻子,这事咱们都知道。哪怕对方再有钱,寻常人家也不可能愿意把自家姑娘嫁过去吧。”

    “这么说来,季萱然养父母的证词不可信了?”

    “可信不可信还要另说,至少不能因为这番证词确定季萱然当真杀了人。”

    一番话下来,百姓们纷纷点头,大部分开始持有怀疑态度。

    季萱然稍稍松了口气,她要的就是人们的怀疑。

    她初来乍到这个时代,无权又无势,没什么倚仗,唯一能够仰仗的就只有“公开透明”的律法。

    哪怕县令和养父母都想把她往死里踩,也得看看周围人群同不同意。

    于是季萱然趁热打铁问向王武和翠花:“爹娘,物证呢?我当时一身是血的回家,总该脱下了一身血衣才是,血衣在哪?”

    “血……血衣……”王武和翠花哪里回答的上来。

    他们夫妻俩不过是随口胡诌的,哪可能真的有什么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