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常君思还有疑问,盛如意怎么反应得那么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常君思身上的药力发作了,她的身子开始燥热起来,不想失态,只能抓住自己的手:“盛如意……”

    她咬紧牙关:“你怎么发现的?我到底输在了哪儿?”

    她这个谋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先朝盛如意示好,再以花香掩盖袖里的甜香,哪怕盛如意中了招,可能都不知道是她害了她。

    更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盛如意被看到行那等苟且之事,脏污了在场那么多贵人们的眼睛,以盛如意的身份,会连辩解的机会都不会有。

    盛如意冷淡地看着她。

    比起常君思的不可置信,就连莺儿都不屑的冷哼一声。

    原来,从常君思第一次去找盛明歌,盛如意就已经吩咐莺儿密切关注盛明歌的院子有什么人来往。

    自野山菌事件之后,侯夫人投鼠忌器,蛰伏下来等着对盛如意一击必中,但是不那么沉稳的盛明歌如何能忍?盛明歌一定会再对她出手,然而,盛明歌不过是个害人都依赖着身边的嬷嬷和母亲的人,这次,她被母亲制约,身边的丫鬟嬷嬷也被侯夫人吩咐了不许乱来,再加上盛明歌几次在盛如意手里都没讨到好,她定然不敢一个人动手,只能向外求援。

    常君思就是那个外援。

    盛如意的分析说起来容易,但是是她坚持让莺儿盯着盛明歌的院子,一日没动静不要紧,十日没动静也不要紧,整整从春日到夏初的盯梢,一日不落,就盯来常君思借着还书的名义去盛明歌院子里小坐半会儿的消息。

    更何况,常君思小心谨慎,常君思走之后整整半月有余,宣平侯府内都风平浪静。她用时间来冲淡自己去过宣平侯府的痕迹。

    就是这么个微小的消息,盛如意却从没大意过,甚至于她早就判断出,没有侯夫人的允许,在宣平侯府内不是常君思的主场,而魏国公的生辰,会来许多盛明歌的姐妹,她们具有人数优势,这样的场合,宣平侯夫人和常君思的母亲,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丢脸。

    她们,在事发后全都会自发成为常君思的帮手。

    魏国公府的生辰宴就是这次胜败的关键,曾经莺儿劝过盛如意干脆不要来参加生辰宴,但盛如意只说了一句话:“敌在暗,我在明,躲得过这次生辰宴,还会有下次生辰宴。”

    一味躲避并不可取,慢慢掰断盛明歌的每个帮手,才能一劳永逸。

    把别人搭好的台子,变成葬送她们自己的刀。

    因此,常君思的话语再怎么出情入理,交好的态度再怎么谦恭,在盛如意的眼里也如同猴戏。

    她趁着常君思绞尽脑汁和她套近乎的时候,在一旁作壁上观,冷静地寻找常君思的弱点。

    她看到常君思经常轻抚过那块白色的玉佩,判断出这块玉佩对常君思的重要性,又趁着常君思紧张地拿花给她闻、全心关注能不能害到她、反而忽视了自身的时候,拿走常君思的玉佩,诱她入局。

    至于判断出常君思的药瓶藏在袖子里,那就更简单了。

    盛如意和常君思一起散步的时候,她试着走在常君思的右侧,然而每一次,常君思都会笑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用左手对着她。

    再加上常君思每次摘花时故意让盛如意看到她没动手脚,盛如意便明悟,真正害人的东西在常君思右手的袖子里。

    整件事,常君思以为是她在设计盛如意,其实是盛如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现在,常君思躺在地上,胸口不断起伏,脸色也红扑扑的,露出隐忍的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