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意见药性上来,再亲手解开常君思的丫鬟身上的腰带——现在她和常君思都没有反抗能力,解开腰带才不会露馅。

    常君思躺在地上,难忍地望过去,惊恐地发现,就连绑着抱琴的,都是抱琴的腰带,腰带绑在她腰上,腰上有衣服遮住,那腰带会给她身上的肉勒出红痕,哪怕别人检查抱琴的身上,也看不出被绑的痕迹。

    塞抱琴的嘴的,也不是其余布团,而是抱琴的小衣。

    整个现场,盛如意居然没有留下半点多余的东西和痕迹,她的心缜密到这种地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君思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浓重的后悔,她不该为了讨好明歌,掺和进这件事。

    常君思见盛如意要离开,紧紧掐着自己:“你……没告诉我……我为什么输……”

    莺儿横眉,正要骂常君思,盛如意却只淡淡道:“别拖延时间了,莺儿,我们走。”

    常君思身子一僵,比起盛明歌,常君思在这种时刻,都想着反击。

    可是她又失败了,常君思满心都在痒,药性让她痛不欲生,常君思此刻痛哭失声:“……别走……我不要被这样对待……”

    “都是女子,这样有多苦我不信你不知道。”盛如意置若罔闻,往门口走去,常君思气若游丝,哭道:“我求你,你杀了我也好,我不要那样。”

    莺儿听着这个刚才还端庄大方的常小姐如此痛悔得愿一死,她想,如果常君思现在不是身子发软,可能她真的愿意一头碰死。

    那样的事情,想想确实令每个女子都难以忍受。

    同为女子的哀求哭泣足以让另外的同性悲及自身,女子本就心软,很容易被迷惑,就连虎虎的莺儿都想着,这女人确实坏,但再坏,大不了现在把她杀了就行。

    那样的折辱,好像确实有些过分。

    盛如意看着地上的常君思。

    常君思饱读诗书,身上蕴着一股书卷气息,将她只是五分美貌的脸衬得有七分清丽动人。

    察觉到盛如意的视线,常君思抬起头,杏眼中溢满泪水。

    “魏国公府发生命案,死的是翰林之女,官府定会介入。”盛如意的脸雪白无暇,如同夜月下一株幽幽的白梅,眼眸清幽冷寂,如结了一层淡淡的忧郁美丽的寒霜。

    她一语戳破常君思的苦肉计:“而偷.情不会。”

    盛如意简洁的话戳破了常君思的幻想,也让莺儿一个激灵。这些日子莺儿沉稳了许多,但还是有所欠缺,她现在才意识到,如果说常君思真死了,那她和小姐不就变成了杀人凶手?

    这种杀人命案,死的是高官之女,官府一定会追查到底。

    莺儿暗道一声常君思诡计多端,那药是她自己下的,刻意把人安排在这种客房,一会儿肯定有不怀好意的男人过来。

    那男人也是常君思安排的,药也是常君思自己的,她自己自作自受就罢了,谁要为了她脏自己的手。

    她要是同情常君思,常君思害她家小姐时,怎么没同情她的小姐?

    莺儿快速回过味儿来,主动帮盛如意打开门,还贴心地用手掌为她挡住外面直射而来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