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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端了碗热汤入屋,门推开,桌案旁的女郎怀中捧一卷书,端端正正地坐着。
自回来,公主已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个午后了。
不外乎公主失态,实在是现在的驸马和之前的驸马样貌太过相像,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清楚公主对驸马用情至深,驸马战死,对公主而言无疑是莫大的打击。
霜降心疼,捧着热汤上前,“公主,您午膳还没用,喝口热汤暖暖胃吧。”
江舒窈唇抿了下,合书置到案边,“你说世上当真有容貌相像之人吗?”
霜降一听就知公主还在想着那事了,心里想了番说:“世界之大,谁都不好论断的。”她又道:“公主,既然蒙池大都护与驸马容貌相像,您何不将他当作了驸马……”
“那怎能一样!”江舒窈甩了手中书。
霜降心头一跳,闷声不敢说话,她想的简单,既然驸马与大都护生的一样又同为武将,现在结为夫妻,公主将大都护看作驸马,也比整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得强。
但见公主不悦,她不敢再言语。
江舒窈一记起那人嚣张无礼的脸就愈发气闷,那等粗俗武夫怎会是他。
“取本宫蓍草来。”
霜降微怔,“您这月已用过一回,山人嘱托奴婢万不可让您再用,若有不测会遭反噬。”
“无妨。”江舒窈脸色冷淡,已是做了决定。
霜降默默低头翻箱去取蓍草。
记得来时兰殷山人再三叮嘱,切莫让公主再动用卦术,一遭反噬就是药石无医。当初驸马战死,公主不愿相信,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卜卦最后折腾得呕血不止,末了还是山人用药才调理好。
霜降一一布了蓍草。
江舒窈握起细长的一只先摆置到左又摆置到后,断断续续分出两堆,过了片刻,她手颤了下,眉心拧紧,知是强行卜卦遭了反噬。
她于卦象一学颇有天分,先生赞她是天纵奇才,也因为这份厚待先生说她命途坎坷,多有劫数,初初不以为然,直到霍庭然战死,她患上心疾,她开始信了这命数。
江舒窈手抖得拿不住蓍草,喉中猛生出一股腥甜,气血翻涌,再忍受不住,倏的,案上的宣纸蓍草溅满了血迹。
恍惚一瞬,耳边听见霜降在唤她,她极力撑开眼,低头看卜出的卦象。
乾有坤因,
大凶。
……
蒙池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