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昭愣了下,看着铜镜中的俊脸,微微惋惜。
若是他没有眼疾,那该多好。
“侯爷不去沐浴吗?晚了水该凉了。”
感觉头上的动作未停,随后便传来了他那懒懒的声音。
“无妨。”
又继续擦了会儿,她的青丝差不多干了,宴青才停下,将擦发的巾子放置一旁,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给她。
“苏昊的信。”
苏玉昭看着眼前的信,满心欢喜,连困意都消了,接过他手中的信小心翼翼的拆开。
宴青见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一张信上,他轻“啧”一声转身朝盥室走去。
每次都是那些家长里短的话,又什么好看的,也值得她这么高兴?
比他亲手替她擦发还高兴。
她此时的欢喜来自于令一个男人,这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强忍着才没有夺回那封信一把火烧了。
他忽然有点后悔把信给她了。
沐浴完出来,却见苏玉昭强撑着眼躺在床上数绵羊。
“七只羊,八只羊……”
他在床边坐下,斜眼瞥着她。
“都困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肯睡?”
他的声音慵懒淡漠,还有一丝怒意,苏玉昭暂时没心思细想他怎么不高兴了,将视线移向宴青,见他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黑色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出来,放入口中吞下。
苏玉昭还记得上次他吐血吃药的事情,想着这药大抵是治他病了也就没多问。
桌上的灯亮着光芒斜斜照过来,他半边脸被柔和的灯光所照,另一半隐在阴暗里,喜怒不明,一张淡漠的脸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我有事想跟你说。”
她是真的很困,但他以往都是天未亮便起身上朝,她若是睡了,恐怕又得等明晚了。
所以她不能睡。
宴青抬手抚上她柔嫩的脸,默了默才开口,“说罢,什么事情。”
苏玉昭拉住他的衣袖,摇呀摇,软着声音道:“明日我要陪我表姐去看马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