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噌的一下挺直脊背,上半身从跪坐状态直立起来,他不满地望着祁宜年,“我当时要念你不让念,现在你让我念我还不念了,”孟洲的大少爷脾气被激发出来了,大手一挥,就是豪横,“迟来的听众比草都贱,我不稀罕。”
祁宜年面色没有波澜地挖了一勺西瓜,瓜瓤通红沙软,入口甘甜清冽,他痛快地吃完一大勺,然后才看向孟洲,想了想,随口道:“嗯,就从‘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是男德’这句开始念。”
“祁宜年!”孟洲怒吼,“你不要太过分。”
祁宜年又挖了一勺瓜,“过分吗?我不觉得,”他舒服得靠回椅背吃瓜,“你演讲稿里是怎么写的来着,老婆是天,老婆是地,老婆是万物的起源。”
祁宜年把西瓜放在膝盖上,皱眉思索,“唔,你在演讲台上叫我老婆那也是毫不客气,既然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说到这祁宜年露出一个微笑,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娱乐记者长-枪短炮闪光灯地往他脸上招呼,他眼睛也不眨一下,但那一刻,全操场三千七百四十八名小学生的目光统一汇聚到他身上时,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祁宜年把勺子咔嚓一声插进瓜瓤里,银勺子进,红汁水出,那力度大的仿佛不是在切西瓜,而是在切某人的脑袋。
“来,开始你的表演!”
孟洲:“……”
孟洲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在心里告诫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告诫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抓起演讲稿,老老实实地接着往下去念,“和老婆吵架,是谁错了?那当然是你错了。老婆会犯错吗?老婆不会。”
孟洲念到这把演讲稿放下,“我觉得理性分析……”
祁宜年抬眼,“嗯?”
孟洲咕咚咽了口口水,“没什么,我继续念。”
于是低头,看着下一行,“老公听老婆的话是天经地义。”
孟洲舔了舔自己的牙龈,还是没忍住委屈,“孟氏家规不是这么说的。”
祁宜年平淡应道:“哦,这不是你自己写的吗?”
孟洲:“我只是为了呼应主题。”
“不兴男德,国将不国?”
孟洲羞涩点头,“嗯呐。”
“这个主题不错,扎根现实,立意高远,那你记住你以后都要做到男德,”祁宜年挖着西瓜,“要不然国将不国就是你。”
孟洲:“这个帽子大了。”
祁宜年冷漠:“继续念。”
“哦,好的,”孟洲一秒低下脑袋,“老公伺候老婆是天经地义,比如,一周至少满足七次老婆的欲望,一次一小时起步,当然两小时最好。”
祁宜年听到孟洲念到这句,吃瓜的勺停下,皱起眉头,“等等,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句什么意思?”
孟洲“啊?”了一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