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稽灵山上,偶有一些怪物逃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在她危害四方时抓住就好了。但是令各位长老没想到的是,这次竟然伤了一个上山还没半年的小弟子。
“白燃,你那个公主徒弟自作主张将同门师姐关在禁闭室里,你就没有个惩治吗”莲花座上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庄严道。
那个名叫白燃的就是池鱼和华阳的师尊。徒弟越俎代庖替师尊惩治弟子已经是犯了大忌,但是碍于华阳的公主身份,白燃也不敢多做惩罚。
“这……几位长老放心,我已经让她手抄静心咒作为惩罚了。”
另一个身着灰色布衫的长老慢慢的张开了闭着的双眼。“凡间有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是诚心包庇她”
白燃自然是有心包庇。这华阳自小就口吃伶俐、蕙质兰心,多得皇帝宠爱。况且皇帝还答应过他,在他羽化登仙后要为他塑身立像,供奉香火。
“长老说笑。”他连忙解释道,“华阳虽然身份贵重,但弟子也不会包庇于她。只是见她年幼心生不忍。”
“哼!”灰衫长老冷哼了一声,他对这个俗念过重的弟子不甚喜欢,对那个公主徒弟也没有什么同情心。“本就是因为她,那个叫池鱼的女弟子才被鬼魅附了身。你可知道那鬼魅是太行山上的白骨精。怨气极重,说不定今后的命格都会受到冲撞。”
这位灰衫长老在三位长老中德望颇高,白燃也不敢得罪他。“那按长老之意该怎么处置”
长老用力甩了下衣袖,“按我的意思,赶下山去。永不录用。”
白燃听见他的话,心下一凉。这要是赶下山还不如当初就不收这个徒弟。这不是把皇帝得罪的更重了吗。
白燃行了个礼,连忙道。“这孩子命格带伤,骨重又轻。在稽灵山待着的这半载幸得山上灵气滋养才慢慢好起来,若是赶下山,恐怕命不久矣。”
灰衫长老虽然不喜欢华阳,但也不至于因此要了她的命。“既然如此,你又作何想法”
白燃思索片刻才微微一笑,“不如,弟子让她下山历练吧。她虽才上山不久但八岁时就跟着徒儿在凡间修习,如今又在山上待了这许久也学了些本事,也该下山了。”
“你方才不是说,她若是没了灵气的滋养就命不久矣吗”长老沉着一张脸问。他可不觉得白燃会那么痛快的让华阳下山历练。
白燃当然不会放华阳一个人下山。况且池鱼那丫头还和华阳有龃龉,若是只让华阳受罚,难免不会被华阳记恨。
“华阳之所以把池鱼关到禁闭室,是因为二人常年斗气争强。既然惩罚了华阳,也不能让池鱼在稽灵山快活。所以,弟子打算让二人一同下山,路上也有个照应。”
他的话刚说完,灰衫长老就想反驳他。但坐在一旁的白发老者伸出右手按住了他,心平气和的道。“既然你心里有了打算就去做吧。”
白燃抬起头看了一眼座上的三位连忙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润泽。”灰衫长老从莲花座上跳了下来,指着白发长老的鼻子大声道。“你明明知道白燃这人心里打着小算盘还不加以阻止”
润泽长老被他这么指着鼻子骂倒也不生气,依旧云淡风轻的张口。“渠渊,不管你怎么横加干涉,白燃他都会变着法子惩治池鱼。与其让她在稽灵山穿小鞋,还不如放她出去。况且下山历练对她也有好处。”
渠渊长老长出了一口浊气,翻身跳上了莲花座,又恢复了开始的平静。“既然如此,随他吧。我们修道之人还是淡定一些。”
白燃刚走出了上善阁就看见玄同迎面朝他走来。
“师尊真的要连池鱼一起惩治”他一边抱拳行礼一边试探着问。
白燃点了点头,拿出为人师长的模样,端着架子道。“这是当然,既然是惩罚就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包庇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