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烛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
房间之中极为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呜呜冒着风的老式空调,一个红木柜子。
“咔哒”,门被人推开,一个中年汉子端着几碗中药走入房间中,看到崔烛醒了,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盯着崔烛。一双小眼睛仿佛蕴含着山岳般的拳意。
“那个……”崔烛咽了咽口水。
“从我床上下来,都特么躺了三天了。”
“……哦。”
…
真是奇了怪了。老掌柜拿着一把扇子,轻轻扇风。
这雨已经连着下了三天了,竟是还没有半点停息的现象,他这小本生意三天没人来买,木头可都要坏了。
可要说是有什么能解闷的事,也有。听说有人目睹昨夜高空之上突然大放光明,只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大家伙儿都不知是真是假,闹得沸沸扬扬的。
大雨之中,一名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撑着伞走来,他走入店中,将伞放在门口后开始挑选摆在柜子上的木工。
嘿,这小伙子又来了。这雨下了三天,他就在这儿呆了三天,来自己这铺子逛了两天,还看中了自己的得意之作——“云斩妖”,但似乎囊中羞涩,来自己店里逛了两天也没拿下。不过老掌柜倒是没赶人,自己那个不孝女天天出去疯玩,这个小伙子来店里还会跟自己聊聊天。老掌柜挺乐呵。
年轻人熟门熟路的逛了三圈后坐到老掌柜旁的躺椅上,从中间隔着的小圆桌中鞠了一把瓜子捧在手心,说道:“哟,您这儿还是这么冷清啊,怎么您闺女呢?又出去鬼混了?”边说着,又把一颗剥干净的瓜子扔进嘴里。
老掌柜从青年手中夺来一半瓜子,一边磕一边埋怨:“我那不孝女干脆死外边得了,天天就去找什么哥哥哥,我看她追星追的连我这个爹都不认了,埋汰!”
新年拍了拍老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就在二人聊天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她的面容就算化了妆,也难免露出几分稚气。年龄应是不大的,只是化了妆,将自己伪装成二十五六岁。
老掌柜看到她这副样子就火了,指着她鼻子骂:“你又打扮成这副鬼样,天天哥哥哥的也没见人家把你当妹妹啊!还天天去租那什么包包……”
女子倒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明天信用卡给我,我去租一套婚纱,用于参加哥哥的最后一次演唱会。”
老子一听这话就怒了,拍桌而起:“你这个不孝女,我辛辛苦苦存下的钱都被你偷走了,你现在还要去租婚纱?你穿了这件婚纱,你以后要嫁人怎么办?跟别人说……”
那个女人突然又声嘶力竭起来:“你懂什么?我今年25岁,我从12岁开始追了他十多年,你知道人的一生中有几个十年吗?租一套婚纱怎么了?以后面子怎么了?我这是嫁给我的青春!”
二人又开始争吵,青年则见怪不怪的又磕了一把瓜子。
最终那女子摔门而入,老人则坐回椅子,怔怔的望着窗外的雨幕。
青年把手中的瓜子倒入老人手中:“老家伙别难过了,要不你去喝点什么消消愁?”
“喝酒吗?我不怎么喝酒的,酒量不太好”老人苦笑一声。
“呃……那你给我推荐推荐呗,有什么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