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曼上将,你的雄主不但故意殴打同学,事后还进行言语上的威胁霸凌。如此恶劣的行径,简直骇人听闻,这样的雄虫即使放眼整个虫族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你这般偏袒雄主的卑劣暴行,如果传出去,刚刚升为上将的你就不怕招来非议吗?”作为一只常年玩弄权术的雄虫,保罗深谙舆论的可怕。
可惜,这次他的对手,都不是能够被三言两语轻易拿捏的主。
隋遇一脸不耐,直接点开手腕上的通讯器,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名登陆星网,相当头铁地说道:“废话这么多,你以为我怕你把这事外传啊?老子现在就把监控传星网上去,干脆让全帝国的虫来评判评判,究竟谁对谁错!”
说完,隋遇打开星网上空荡荡的个人主页,开始研究如何上传视频。他盯着光屏点了几下后,才发现自己手头上没有监控视频。他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身旁的军雌,问道:“欸,你那有视频没?发我一份呗。”
亚尔曼瞥了一眼正专心研究操作步骤的小雄虫,视线掠过对方俊秀的脸庞,最终停留在正一张一合,小声嘟囔的淡色嘴唇上。
唇色浅淡是雄虫身体孱弱的表现之一。
直到此刻,亚尔曼还是很难将眼前这只瘦弱的小雄虫与视频中一记快拳打掉成年雄虫门牙的矫健身影联系在一起。
他没有回答隋遇的问话,而是直接伸出手关掉了光屏。
而刚刚摸清门道的隋遇,被骤然消失的光屏吓了一跳。他不解地看向对方,疑惑地眨眨眼,显然并不明白亚尔曼这样做的理由。虽然接触时间极短,但在他看来,亚尔曼是一个我行我素的硬派雌虫,根本不会把保罗的话放在心上。
亚尔曼收回手并不看隋遇,只是向对面的艾布登父子冷傲地微扬下巴,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始终坚持我的回答。如果你不满,可以自行公开监控。”
隋遇闻言眼神倏地一亮,心里豁然开朗。的确,比起率先上传视频,将选择权抛给对方,岂不是更加占据主动的地位。
毕竟,这件事说到底,还是隋遇占理。
保罗被亚尔曼这四两拨千斤的一招噎得够呛,他脸色忿忿根本咽不下这一口气,厉声质问道:“亚尔曼上将,照你的意思艾布登被打成这样是他咎由自取?”
亚尔曼轻抬眼皮,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不然呢?”
“好、好、好——”保罗气得面颊剧烈抖动,咬牙切齿地连说了三声好。他小心触碰着艾布登青肿的嘴角,眼底的阴翳狠毒之色渐浓。
“亚尔曼上将,不管怎样,你的雄主殴打艾布登是不争的事实。伤害既已造就,就该有虫为其负责。作为隋遇的雌君,你有义务替他承担一切责罚。对于帝国而言,每一名雄虫都是需要小心呵护的瑰宝。古往今来,除却那段黑暗的年代,但凡伤害雄虫者无一能够免于严酷的刑罚。”
“亚尔曼上将,这一点您应该很清楚才对。”
亚尔曼没有作声,保罗所言虽荒谬,但却是虫族默认的规矩。
理由无他,雄虫实在是太过稀缺和珍贵。
隋遇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佩洛校长,对方只是无奈地微微颔首。
隋遇莫名有些恼火,他受不了委屈,更不可能平白无故让别人替他受委屈。看着对面一副奸计得逞的父子俩,他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呛声道:“伤害雄虫罪是吧?你要这样说那咱们俩就好好聊聊。又不是只有你儿子受伤,我也被他伤得不轻!”
“你胡索!”艾布登顶着漏风的大门牙,气愤地指着隋遇大声反驳。他全程只有挨打的份,连根手指头都没碰到隋遇,怎么可能伤到对方?
“谁胡说了?”隋遇信誓旦旦地指着自己的心口,一脸委屈地控诉道:“都伤这了!”
艾布登傻眼了,气得连手指头都在颤抖。要不是缺了门牙导致口齿不利落,他早就对隋遇这个无耻的家伙破口大骂了。
还是身边的雄父保罗更为镇定,他伸手安抚住情绪激动的儿子,淡淡道:“恕我直言,我看不出任何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