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从博康医院离开后,到今天晚上,总共十天。
这些天,纪恒看着傅止深白天回东方苑,在叶蔓微以前住过的那间客房,平静如常地处理公司的一切事务,到了晚上,就来了这间酒吧,开了包厢,孤寂地坐在沙发上,喝着酒,一杯接一杯。
抽着烟,一根又一根。
浓烈的味道,酒气熏天,几乎能把人呛死。
纪恒想提醒他肠胃不好少抽点,就看见他用夹着烟的那只大手抵着瘦削的下巴,缓缓从裤袋里拿出一本红本子,摊开后,盯着页面上的两寸双人合影结婚照,长久凝视。
纪恒定睛一看,那正是傅先生与叶医生五年前的结婚证。
照片上的叶医生,当时心里爱恋傅先生,嘴角微扬,笑容甜美。
反而是傅先生,面无表情,没有半点结婚的喜悦。
而今呢?
叶医生对傅先生不再那么爱恋情深,倒是傅先生,对叶医生开始上了心,念念不忘了。
哎,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说的就是傅先生吧。
纪恒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脚步往后退,蹲在墙角沉默不语,再也没有去阻止那个神伤的男人抽烟。
秦放完成手里任务,得到五天的假期,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换掉身上的迷彩服,就被傅止深一个电话,叫到了这里。
自顾自喝了两杯伏特加,见对面的男人,还在往死里抽烟,忍不住抬起军靴,踢了两下对面的沙发脚,“傅止深!大半夜把老子叫过来,就是陪你干坐着屁都不放一个?不就一个女人吗?治不服,就睡服!一次不服,就十次,总有她服软的时候。”
面对秦放的黄腔,傅止深毫不理会,只掐了烟,微微阖动极薄的眼皮,眸子黯淡。
“没用!她性子烈,又死犟,我也从未想过用这种不齿的方式对待她。”
放在心尖尖上,一眼万年的女人,简单粗暴睡服她,是对她的极端侮辱。
“啥?海城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哈哈哈,止深,你也有今天。”
秦放大笑,仰头干了杯烈酒,没忍住,又展眉笑开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借酒消愁?比温然还美吗?”
最近半年,他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经常穿梭深山老林,连wifi都没有,也就漏知了叶蔓微死而复生又重新回到海城的消息。
男人只接着喝酒,一杯又一杯,喝得面孔渗白得吓人,也不罢休。
空腹喝光了两瓶伏特加,又招手,眯着狭长的眸子,喊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经理,继续端酒进来。
经理直接忽略蹲在墙角的纪恒,扭头看向应该能说得上话的秦放,面有难色地开了口,“秦少,再这样喝下去,傅先生的身体,肯定扛不住。”
从来没见过这般不要命的喝法,会死人的好不好!
秦放点头,让经理先出去,走上去狠狠按住不知道醉了还是醒着的男人手里的酒杯,草了声,“你踏马有病吧?为了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