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反手就是一脑瓜崩儿,“都跟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是我爸打的,我有的地方做得不合他心了,这事儿张姐可以作证。本身他脾气就冲,比你还冲,小时候我跟我弟没少挨揍。”
舒倾揉着脑门儿琢磨,似乎有道理。
梁老爷子脾气是不怎么样,去年冬天初雪路滑,自己亲眼看见他打了报社门口儿的一棵树。
原因……梁老爷子脚滑差点儿摔倒,着急戳拐棍儿的时候,拐棍儿戳到了树底下的泥里。
理解倒是能理解,不过梁狗正这都三十岁的人了,在外有头有脸儿,回家做得不合适了还得挨揍,说出去未免太惨了。
“你就不能躲躲吗?要么你表面儿顺着老爷子的心思来,背地里你作上天也没人管。”
“舒小狗儿,你觉得‘担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重要吗?”
“废话!”
梁正语气认真:“对,必须得有担当。我遮风挡雨算什么,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剩下的,挨几顿揍没准儿我爸就默许了。”
“什么玩意儿?说什么呢?默许什么?”舒倾瞅了眼挂钟时间,蹭地坐直身子,“我靠,这他妈都快四点了,我衣服呢?”
“在国子监。”梁正起身在衣架拿了几件儿衣服,“穿我的。”
舒倾扒拉几下,咧了嘴。
这也太骚了,上衣短裤随便穿就穿了,总不能内|裤都穿人家的!
他瞪眼儿瞅着梁正,俩人对视半天。他无奈至极,叹了口气,“哎——梁主任,你先出去啊,我要穿衣服了!”
“害羞了?你哪儿我没看见过?”
“……滚!”
舒倾脸红脖子粗,直到确定梁正出门儿走远了才掀开毯子。他随意往身上瞄了眼,瞅见斑驳散布的红印儿,慌忙仰起脸,臊到不好意思再看。
……明明屋儿里没人儿!明明这他妈是自己的身子!
本以为从床上下去就能原模原样儿的过,哪成想两只脚才落地,便感受到一阵极度的酸软从双腿迅速升腾。
得,大概历史重演了,或许这就是狂烈激情退散的后遗症,并且粗略估计,身后最隐私的部位还没彻底消肿。
他扶着床沿儿慢吞吞起身,走一路扶一路,连墙上的红砖缝儿都没放过。脚步拖沓,仿佛没拿拐棍儿在雪地上行走的梁老爷子。
秋风在葡萄藤间打了转儿,他艰难地走过最后一间客房,眼看再走几步就到月门儿了,结果身后突然一股湿意,有什么无法描述的液体缓缓涌出。
“操!梁正你二大爷!”他扯脖子骂了句,夹紧双腿尽可能快速朝前挪动。
梁正在厨房准备开饭,恍惚间听见自己挨了骂,便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门口儿张望。
只见舒小狗儿满脸苦大仇深,一手托腰一手扶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