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的他却淡漠地道:“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也不必再做无用之功。”
她急了,也怕了,低声下气地问他:“这么些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然后他看了自己一眼,刀刃一般的言语便割开了她的耳膜:
“从未。”
“去死吧......”她低声咒骂着,在一片电闪雷鸣中,又一次狠狠咬住了元知若的手臂。
元知若静静地看着她,等到雷电过去,等到她终于平静下来,才轻轻收回了自己的手臂,道:“齐姑娘,不若咱们换一换边?”
她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姑娘笑了便好了。”元知若道,“事情都过去了,多思也是无益,倒不若去想想开心的事。”
齐弗莲心中犹如一片死灰,苦笑了一下,道:“这世间还有什么开心的事?”
“那可多了,”元知若道,“夏有凉风冬有雪,春有百花秋有月。不若姑娘同我讲一讲从东陵过来一路的见闻。据我所知,这也是姑娘第一次踏足江国,想来也有不少奇遇吧?”
齐弗莲嗤笑了下,道:“奇遇没有,倒霉事倒是遇上了不少。”
然后,她便跟元知若讲起了自己一路遇到的形形色色的怪事。说了很久很久,直到雷声渐渐远去,雨也慢慢小了,远处隐约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才住了嘴,同元知若道了别,还没忘了将外衫还他。接着,她冒雨跑出亭子,钻到了侍女的伞下。
“呀,怎么全湿了?”侍女大惊小怪地擦着她面上的雨水,又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给她。
感受着外衫上残留的余温,她默默回头,最后往亭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雨帘遮天蔽月,她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但心中却没来由地觉得温暖。
“这么长时间,小姐都去哪儿了?”侍女心疼地问,又抬头看了看天,“方才雷声那么大,小姐定是害怕了吧?”
闻言,齐弗莲怔了怔,右手一动,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人的体温。
“没有,”她笑着对侍女道,“我没害怕。正相反,我看了好一场奇妙的风景。”
“啊?”侍女一愣。
“没什么。”她笑笑,又推了她一把,催促道,“快回去吧,雨水太凉了,我快冻死了!”
“哦,好好!”侍女答应着,两人说说笑笑,很快便消失在了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