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怎么一声不吭呢?正好,荷包蛋也好了,你自己坐起来吃。”钟如沅把碗端了过去。
封喧然还呆愣着,眉头拧起,似有许多不解。
直到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香味扑到他鼻尖,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慢慢坐起身,接过碗,又看看钟如沅,似乎想问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问,低头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钟如沅看着他有点狼狈的着急吃相,抱起胳膊问道:“你不会为了追我,就一直饿着肚子到现在吧?”
封喧然这会儿哪里还有功夫回她的话,只含糊着点了个头算是承认。
“值得吗?就为了那盒草药,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钟如沅一脸不可思议。
就封喧然胸前那个狰狞的大伤口,一般人能静躺在床上不叫疼就很了不起了,他居然还又骑马又挨饿的,能撑着寻到这里没晕倒,简直是个奇迹了。
这幸亏是找到自己了,否则刚才让他自己晕死过去没人知道,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失血而亡。
封喧然连喝了几口热蛋汤,力气恢复了一些,他咽下了口里最后一口蛋,指了指钟如沅的包包,简单解释:“救命的,我必须拿到。”
“可你自己差点就没命了,还怎么拿到我的赤瑞草?”钟如沅的语气不自觉多了些责怪。
她从包包里拿出了那个锦盒,打开盖子把那几片像干木头似的东西看了又看:“这东西真能救命吗?怎么用?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喂点儿?”
“那倒不用,我这点伤还死不了人。”封喧然一口气喝完了蛋汤,满意地放下碗,“这赤瑞草极为难得,我在外苦寻这么多年,就三年前得了两小片,才保住了我皇……嗯,我儿子的命。”
钟如沅歪歪头,不明白这大叔为啥在“儿子”那里卡了一下壳。
封喧然则面无异色地继续:“眼看那药要用完了,所以你这盒赤瑞草我必须买到!你跑到哪里去,我也得找到。”
钟如沅立马一脸抗拒,随即又懊悔自己跑的时候考虑不周,当时就应该把赤瑞草留给这大叔的。
反正自己也跑了,不需要再拿赤瑞草为饵钓大叔帮她私逃了。
她想了一下道:“那我现在就把它卖给你好了,反正我留着也没用了。”
她直接把锦盒递到封喧然面前,诡秘一笑,“你就当没见到我,明天一早,咱们各走各的呗。”
“那不行。”封喧然几乎是脱口而出,“虽然我的确是为追赤瑞草而来,但也答应了林兄要把你找回去,不能言而无信。”
“那你就当没找到我喽,赤瑞草你自己揣在怀里,别被人看见不就行了?……”
钟如沅简直替他的轴劲着急,脑筋转个弯儿,撒个小慌他都不会吗?
“不行。”封喧然再次断然拒绝。
话一出口,他才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太绝对了。
以前,是钟如沅以助她私逃才把赤瑞草卖给他为由胁迫,他不愿意亲手推一个娇小姐沦入外面的险境才拒绝。
可现在,是钟如沅凭自己的本事跑出来的,只要自己假装没找见她,就可以带着赤瑞草尽快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