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地龙烧得暖,江家小姐的身子也硬朗,姜绥摇头:“不冷。我等你回来,新婚之夜哪有一个人睡的。等你回来,我还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重生之事总归要和容澈坦白的,此事太过诡异,姜绥打算先托名传奇故事讲给容澈听,循序渐进引出自己的经历。

    家里有人等自然是好的,而且妻子声音暖甜,过分撩人,容澈心头一片柔软,嘴角也漾着笑意,指着一桌子的贺礼:“那就拆着礼品打发时间吧。猜猜里头哪样是我送你的。”说罢转身紧紧合上房门,大步走进风雪中。

    听容澈走远了,姜绥才从床上起身,趿拉着鞋来到桌边坐下。

    方的圆的大小不一的盒子堆码如山,姜绥一眼瞧中个缀着红梅图案的盒子,打开来看,是双马靴,黑底赤金纹绸面,鞋尖上各缀着一朵梅。

    鞋,谐也。

    梅是姜绥最喜欢的花。

    意头好,样式好,往脚上一套,尺码也正好。

    想起方才他握住自己脚,姜绥脸上烧红,咬着牙骂:“登徒子,连人家多大的脚都一清二楚!”

    等日后有了机会,跟他摊开身份,定要好好跟他计较!

    姜绥骂了一通,接着又拆其他礼品。这一拆,越发脸红了。

    姜绥肯定容澈事先没拆过这些礼品,甚至连礼单都没看过。

    她随手打开一个盒子,里头放着一摞书,面上一张帖子,写着东厂提督尚越敬赠。

    书皮都是素的,并没有书名,看纸张泛黄程度,像是典藏的经书。

    想不到这东厂提督还是个文人雅士。

    姜绥信手翻了两页,惊得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

    哪是什么经书,分明是淫-书!

    里头大多是图画,文字都少得可怜,还净是些不堪入目的淫/词艳语。

    姜绥慌得把书丢出去,脸上热得发烫。

    书页恰好翻在整张图画的一页。

    姜绥呼吸急促,心跳如打鼓。又怕看,又忍不住好奇,索性双手捂住脸,从指缝里偷瞄那图画。

    母后望她涉猎琴棋书画,她也曾向擅丹青的太傅学了一段时间绘画,虽然因为她性子急躁总是坐不住而没能学成,到底多少有些鉴赏能力。

    这些春-宫-图,虽内容大胆,姿势古怪,用笔倒是很细腻的:女子红唇微张粉颈低垂不说,连男子发梢的汗湿都画出来了,真是把情酣意浓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谓闺房之乐便是这样的么?

    姜绥垂眼,脸上的红热退下去。